七月。下

2017-07-13 作者:马李斌 | 阅读量:5209

七月。

这是个美好的季节,火热的让人透不过气,关掉空调坐在窗前打开窗子,风,隔着纱网窸窸窣窣撒了进来,一丝清凉,

一丝温热。当我刚打下“七月”这两个字的时候,刚满三岁零两月的儿子,穿着浅咖啡色背心光着小屁屁,细瞅瞅他的小背心刚好遮住了他小丢丢的一小半,光着脚丫一路从客厅跑了过来,小嘴喊着:“粑粑”、“粑粑”,洒水车有麻烦,它掉到了悬崖边,我们快去帮助它,童真稚嫩的声音。他牵我大手,我们一路慢慢走,从卧室阳台窗前走到客厅的书架旁,原来他的消防车,后面的两个轮子卡在了书桌边沿上。

拯救完儿子的车,他开心的跑去玩,光着小屁屁,赤着小脚丫 ,调皮的“小丢丢”像个小小象的鼻子委屈的缩在一起,随着儿子的脚步潺潺着可爱极了,望着小家伙的背影,视乎后背上面有一小块已被汗水打湿。

唉… …真快!

七月,剩下的只有伏天难以细数的热浪,粘稠的闷热,空气中略显潮湿,那种汗渍渍,却又出不来没有大汗淋漓来的畅快,是束缚,是数不清的闷、闷、闷。

有些人的青春在这个季节刚刚起航,有些人怀着叹息、不舍、或多或少的怀念在内心撕心裂肺的呼喊:再见,我的大学!再见吧,我的青春!校园里的一草一木,校园里的角角落落,从拖着行李箱的右手边缓缓滑过,昨夜的毕业散场晚宴还在残余的杯脚流转,我们都悄悄的给青春划了道线。

七月,是时候和很多是是非非说再见,或许昨夜在酒店里你还捧着她的脸哭的一塌糊涂,当清晨醒来时褶皱的床单上只留下一张便条:“再见吧,我最爱的人。”当你捂着嘴看着哪行秀气的字哭嚎啕大哭,昨夜的柔情似一场春潮渐渐退去,一幕幕从指缝里缓缓撒漏,或许这就是青春;不舍、无奈,满满的激情如火山喷发后,留下的便是冷清的人生,需要认真面对。多年后回忆起来可能也会像网络DJ师爆粗口:他妈,大学里的老公,谁是谁老公,全他妈临时工。也或许多年后再相见时婉儿一笑,是青春残留下的一抹羞涩,当再次握手时少了曾经的柔情多了岁月的历练,即使再怎样强撑着场面,当手指尖和手指尖碰撞在一起时,虽然没了电光火石般燥热,但内心的颤栗却像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一粒小小的石,你还好吗?润湿的眼眶红了的眼,特意用拿着漏出被咬了一口苹果logo的手遮了遮眼,可挡不住的永远是那声说不出的再见,或再也不见,所有的故事已成过往云烟。可回忆

却像个贼,操着浓郁乡音的口吻,抽丝剥茧,揭尽岁月的疤痕,让青春的那缕伤顽皮的缓缓荡漾,熟悉的让人心疼。偷走了一切美好的或不好,留下的只是一地唏嘘感叹。

岁月不惊,任然已逝,珍惜身边的故事,珍爱身边的人,都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,或幸运或不幸。都希望和自己喜欢的与喜欢自己的人一起生活,生儿育女,白头偕老。多少人痴痴地等,等相遇的缘分,终其一生,像武侠剧里那样,像小龙女的师傅那样。

还好,我也曾痴痴等,等相遇的人,等那个这一生故事中不可缺少的人,还好,二十五岁那年我等到了,刚刚好,站在了告慰青春的边沿。持子之手与子偕老,三年后我们走进了婚姻的殿堂,婚礼现场主持人对着亲朋们高声的呼喊:明年能不能生个大胖小子,傻傻的我们眼含着泪高声的回答:能!三十岁那年,早早的和妻子给孩子起好了好多的名儿,有男孩儿的当然也有女孩的,儿子出生的前一天晚上,我坐在医院走廊里蓝色长条椅子上激动的睡不着,丢下吃剩的半桶泡面,问护士要来了纸和笔写下了长长的文,当回过神来妻子就静静地坐在我身旁看我奋笔疾书,宁静的夏夜,知了也睡了,只有沙沙的写字声,妻子轻轻将头倚在我肩,缓缓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,像在喃喃地讲着些许童话故事。

刚写到这里,儿子又顽皮的喊我:粑粑、粑粑,我的跑车又掉在了悬崖边,回头瞅瞅他那认真的模样,看看大理石茶几边沿上,那辆黑色的跑车,后面的两只轮子已经悬空。很想很认真的告诉他当所有人都说他是个小妹妹的时候,只有爸爸始终相信他就是个调皮的小小子。再次拯救了儿子的车,小家伙开心地笑了,在这个炎热七月,透过窗的微风,温热中些许清凉,眯着小眼笑的那样眉毛弯弯,光着小屁屁,光着小脚丫,还有他那小小象可爱的鼻子… …

七月,是惊喜,是未来,不骄不躁,善恶分明,至于上天会不会惩罚那些做了坏事情的人,或许会,或许不会。就像七月里天说变就变。

七月,就写到这吧,对不起,七月!我儿子在喊我:粑粑,起来,快起来,吃饭呐。

作者:马李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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