愿土生花

2017-11-29 作者:马李斌 | 阅读量:12912

前两天儿,看到叔本华一段话,生命是一团欲望,欲望不满足便是痛苦,满足便是无聊,人生就是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摇摆。偶尔翻起自己写的文字,原来是那样糟糕,那般糙,有时候真想放弃算了,写什么写,乱七八糟谁看?可有时候想想,这玩意儿便是自己唯一嗜好,若放下在空闲时如何打发那些无聊光阴?

岁月像个迷,波澜不惊。

从二〇〇七到二〇一七这仅剩最后的一月里,十年光景自己依然是个生活中的小丑,在温饱线上挣扎,工作像溺水的人,轻拽一把稻草,不敢使劲,也不敢放手,至于事业依然还只是个毛躁的词儿。每个人都有梦想,谁也不例外,想起儿时的自己,一心幻想,长大后一定要当个书法家,家是有了,可书法呢?客厅墙壁上挂了副别人的字画。回头想想,儿时的自己竟然会如此荒谬,有如此扯淡的梦想,也或许是童言无忌,年少无知吧。当下,物欲横流,信息时代与人工智能像台大收割机,商人们恨不得将一年三百五十六天全变成节日,来刺激市场促进消费,想尽办法掏空你口袋里的钱,好多个“家”们管这个叫资金回笼,即使看懂了又怎样,还不得安分守己地生活?

有时候非常害怕,常常从梦中惊醒,内心里不断问自己,已三十有余,青春不再,到了而立之年,自己又有何能耐创造财富,养家糊口。靠劳动力么?已奔四的人,再过数年恐怕工地做小工都不是块好料,可又能怎样?还不得像小强一样坚强地活着。

冬日里的阳光,透过玻璃窗洒在窗台上暖洋洋的,让爬在上面的苍蝇,早已忘却窗外的凛冽,或许人也是这样,在温暖的港湾住久了,便经不起任何风浪。至于追求,其实也是一种欲望吧?

清晨,沿着路牙子奔跑,去赶公车。路旁法国梧桐枯黄的叶子满地飘落,脆弱的像装在小袋里的干脆面。跑到车站,车子刚关上玻璃门,朝师傅招手,他连正眼看都没看我一眼,就像我看到脚下的蚂蚁那般,在心里安慰自己,今天晚上回去买四块钱彩票,若中了就把公交公司给买下(或许不够),做的第一件事儿便把这种高高在上,自以为是的家伙开除掉,可回头想想,生活中有无数这样的人,即使中了彩票又能开掉几个?

生命像一缕尘埃,赤裸地来到这个世界,几十年无论怎么样这样折腾,生命的尽头终将还是一缕灰土,哭泣着来,带着病痛离开或许这便是生命的两端吧,小时候看见过杀猪,在生命的尽头,它同样努力挣扎,被憋的屎尿全出,听说人死的时候也会这样,细想那得承受多大痛苦和折磨,咽下最后的那口气,或许是艰难,是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和不舍。

也或许死亡本身,就是一种恐惧!

彼岸花的美丽是依靠生命的气息,愿土生花,留给善良的人儿,在生命尽头免遭磨难,就像得道高僧,在明媚午间,鸟语花香,就那样安静地盘腿打坐于林中,双手合十面露微笑坦然离去。

青春像一朵美丽的花,耀眼绽放,可短暂的就像被燃放的烟火,还没来的及好好欣赏,已看不见了踪影。正当青春的时候,对这个世界充满期待,总觉着路在脚下,还没尝试过路是在脚下,可是被绊倒的那种滋味。整天扑所迷离的去寻觅爱情的真谛,可数年后,女神,还不是变成了别人家孩子的妈,留下一地唏嘘感叹,抬头瞅瞅天上的云,依然那样纯净蔚蓝,遗憾的是真没带走半片云彩,或许并不是徐志摩不想从康桥带走点儿什么,只是压根什么也带不走,青春留在了那里,天还是那里的天,云还是那里的云,可是那儿已不再属于自己。轻轻的我走了… …或许是一种黯然伤神。不要老说自己多么牛掰,对老师的作品多么理解,我只想说,写文人的心情只有他自己懂,难道你是他肚里的蛔虫?不然。

看着写完的文字,好像十年光阴终把自己修炼成了一怨夫,还好至少生活不无聊。谈到无聊,则是一种不安分的分子结构,之所以无聊,不是因为丧失了欲望,而是不能忍受那无欲望的状态,或许生命没有了追求、创造,便是无聊,若真是那般究竟该如何面对?

文字传递,应该是一种能量,就像读书,关键所在;多读书,就应该多读点好书,若尽读些不堪的玩意儿,读了也是枉然,不读也罢。剩月余便是新年,岁月更替,十年间,弹指一挥。青春载尘,愿土生花,是对岁月的祝福、祭奠,缅怀。或许一行行往事像一串串流水账,细数这十年的来的酸甜苦辣,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十年,都有从青葱岁月走到致青春边沿的十年,一幕幕往事如风中细尘,轻轻掠过。眯了的眼会泛出些许泪花,那年那月,那月那年,变成记忆里的一点烙痕。轻拽岁月的影子,留下的是满满怀念,青春里的年月,稚嫩的容颜已憔悴,满布岁月沧桑。

年月里,细密的尘渐渐厚重,能否开出属于自己的花,是铁树还是玫瑰?那的看造化。

清风掠过,初冬的季节略显凛冽,岁月的倒影轻漾下个十年,未来熟喜熟悲,还是留给岁月,时光荏苒,转眼即逝,一切安好便是晴天。

文/马李斌 2017.11.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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