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杜鹃 第五节

辛月和姐姐睡在一间屋里。听着对面床上传来姐姐均匀的鼾声，辛月却怎么也睡不着。她反复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，原来跟许可杰在一起的感觉那么好，辛月想起在他背上的时候，身体起的反应，不觉脸上有点发烫了。

三年的时间，许可杰进步很大，学会了很多的东西。想想自己，种了三年的庄稼，什么长进都没有。她现在才知道，农村人除了种地还有另外一种活法。辛月想到这里不仅有点心酸起来。

来姐姐的鼾声很吵人。辛月下床一瘸一拐地来到姐姐床边，用两根手指头捏住了她的鼻子。辛阳的头来回动了两下，憋醒了。她看见眼前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吓了一跳。

“你吓死我了，大半夜怎么不睡觉？”

“我睡不着，起来聊会儿。”

辛阳打了个哈欠，坐起身，把头靠在墙上。辛月钻进姐姐的被窝，头枕在辛阳的胸前，双手抱住她的腰。

“姐，天天有个男人睡在身边是什么感觉？”

辛阳伸出一只手搭在辛月浑圆的肩膀上，轻轻地笑了一下，“怎么？想嫁人了？你是不是喜欢上许可杰了？要不怎么会问我这种话？”

“我喜欢他有什么用，还不知道他是不是不喜欢我。”

辛月说完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。

“许可杰条件不错，你就主动点。要不错过机会，你会后悔的。”

听到姐姐说到条件两个字，辛月觉得有点扫兴。她觉得自己的爱情是不能用金钱和地位去衡量的，辛月不想跟姐姐讨论感情问题，她只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，“那，晚上睡觉的时候，姐夫会不会在你身上乱摸？”

辛阳大笑起来，“我看你啊，有点像闹猫了，不害臊。”辛阳突然想了什么，她把辛月的头托起来，很严肃地问她：“你今天是不是让那个许……”

“许可杰”

“对，许可杰。你是不是让他摸你了。我告诉你，千万不能让他碰你，结婚前绝对不行。万一大了肚子，怎么有脸见人啊？”

姐姐的胡乱猜测让辛月有点生气了，“你胡说什么啊，真是的。我可没那么傻。”辛月下床去了。

“没有更好，我是怕你吃亏。”

辛月钻进自己的被窝睡去了。

第二天，辛月的心事很快传到了爸爸的耳朵里。为此，辛阳得到了爸爸一块钱的奖励。

辛月在兴奋与煎熬当中度过了五天时间，腿上的伤已经好多了。这天早晨，一家人正在吃早饭。辛月鼓起勇气跟爸爸说她想去一躺县城，把照片以回来。爸爸半天没说话，辛月以为爸爸会反对她见许可杰。谁知，爸爸沉默了半晌后，却说：“你把辛阳送回去，她应该回婆家了。结了婚的人，老呆在嫁家算怎么一回事。”

辛阳对爸爸的决定很不满意，“爸爸，我才刚来几天，你就赶我走？”爸爸没理她，辛阳知道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。爸爸把五块钱放到桌子上，辛阳立即眉开眼笑了，她飞快地把钱拿在手里，“给我的？谢谢爸爸，我马上就走。”尽管她不想走，但有钱给就不一样了。

爸爸不紧不慢地说：“放下，那是给月儿买衣服用的。”

“爸爸……”辛阳笑容凝固在那里，脸突然变得很长，“爸爸就是偏心”

“结婚的人了，不要总想着从娘家搜刮油水。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那个财迷的坏毛病。”

爸爸的话里已经带着训斥的味道，如果辛阳再说下去，就是自讨没趣了。

爸爸对辛月说：“送完你姐姐到县城自己买件衣裳，都是大姑娘了，以后出门要穿的好看点。”辛月简直兴奋得要死，要知道五块钱能买一件很好看的衣服了。

听到这里，我笑了，这是个有意思的老头，“你外公很了不起，他知道你妈妈的心事。”

“是的，我外公很善解人意。可惜，我没出生的时候，他就死了。是被我妈妈气死的。”

“被你妈妈气死的？那是怎么一回事？”

“先不要着急嘛，你们男人怎么都那么猴急啊。以后，我会讲到这一段的。”我觉得杜鹃的话有点过于职化，她大概忘了这是在我的办公室。

杜鹃说完站起来，她要回去上班了。她说晚上客人很多，一些固定的客人点名要她提供服务，她不想错过赚钱的机会。

我差点忘记她是干什么的了，我想她肯定很辛苦。我迟疑了一下问道：“你每天通常接待很多客人？”杜鹃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衣服，“也不是很多，每晚上大概三四个吧。都是些老主顾，不好意思推脱，没办法。”杜鹃抬起头，看着我的脸，“如果你感兴趣，抽时间过来，我保证让你舒服的要死。”我吓了一大跳，“不，不，我不爱好这个。”

“什么爱好不爱好的，你们男人就是不注意保养皮肤，看你脸上的一大堆死皮，人都老了十岁。”

杜鹃说完递给我一张名片，上面写着烟菲女子美容院。

“我是这里的老板，我们只为女士提供服务。不过，如果你来，我可以破个例。”杜鹃说完，调皮地笑起来。

原来如此！我尴尬地跟着干笑了两声。还好，杜鹃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