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条山之战连载之二 第一部 中条山上的秦军 第一章 血战永济 第一节 初试锋芒

第一部

中条山上的秦军

莫逡巡，迈步赴沙场，保疆土。

——孙蔚如

打仗的事并不浪漫，真正在前线浴血奋战的是那些农民的儿子。他们当兵扛枪是为了糊口，甚至是二丁抽一、三丁抽二被保长保丁逼得无处可逃才去当兵的，从不知道保家卫国为何事。

第一章血战永济

壮士捐驱赴国难，英雄视死忽如归！

第一节初试锋芒

1938年3月，攻至运城的日本牛岛师团集结主力开始向西进犯。6日攻占了山西省最南部的永济县城，8日攻占了永济县的风陵渡镇。阎锡山的第7专员公署，及12个县政府，移驻平陆县东部下涧村附近各山村，将下涧改名为涧阳镇。日军飞机十余架轰炸渭南和西安城，警报声四起，市民扶老携幼乱跑。炸弹落地爆炸，房屋倒塌，伏尸遍地。日军飞机、大炮猛轰韩城、平民、朝邑等沿河防卫工事。

原杨虎城的17路军，大敌当前，指挥却不能统一，顾祝同可以随便调动孔从洲的独立46旅（原警备第2旅），蒋鼎文把王峻的警备第1旅居为己有。5月3日，孙蔚如在没有任何授命的情况下，毅然命令李兴中率第177师和王振华的独立第47旅，由陕西合阳县夏阳渡东渡黄河，开赴山西永济、临晋对日军作战。

17路军177师夜渡黄河。月色明亮，人喊马嘶，岸上排满军队，有四五艘帆船摆渡，每艘帆船上一次装120人，靠8个船工划往对岸。日军做梦都没想到，竟然还有中国军队敢对其采取攻势。

猫这种家畜很有意思，用俗语说就是个烧包。它一旦抓住了老鼠，便当着主人的面逗老鼠玩。要么控制在两只爪的中间用大嘴巴吓唬它，要么一下子把老鼠扇多远，然后猛扑过去抓住它，要么用嘴一下子把老鼠抛得老高，再冲过去按住它，要么装睡觉，小老鼠战战兢兢刚走几步它又去抓住人家，把老鼠整治得是吱吱乱叫，直到老鼠完全丧失信心，懒得再动时，它便吃了人家。但猫也有失手的时候，有时控制中的老鼠在猫犯傻的一瞬间，突然逃脱，猫反应也挺快，但还是晚了点，老鼠钻进老猫够不着的地方，急得老猫歪头探脑用爪子乱够，最后一脸无奈地离开。

兵法云：“有将不能料敌，以少合众，以弱击强，兵无选锋，曰北。”有日军500多人，似乎闻到了什么气味，在大队长龟田中佐带领下，便贸然前往寻找打击的对象，双方军队在东吕村相遇，互相不知利害，发生遭遇战。枪炮一响，17路军突然冒出来，那人枪是越打越多，加之是初战，士气高昂，日军感觉气氛不对，一支生力军不知何时从天而降，战斗力非同一般，便一路败退到张营村防守。村子随即被包围，17路军见是猫捉老鼠的游戏，便和日军逗着玩，几个团围着村子轮着往里打。日军遭受两个白天和一个夜晚的不停攻击，死伤累累，大队长龟田都快崩溃了。17路军就像开庙会一样，在这里看开了西湖景。战士们兴高采烈，喝着水，抽着烟，不高兴了投弹能手们还比赛扔手榴弹。这边一扔，那边哭喊声一片。这个战士说：“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。”那个说：“让你听听啥响声，让你看看啥碴口。”另一个说:“让你知道知道阳城锅是铁倒的。”那一个干脆不干不净的骂道：“不日你娘，你就不知道是你爹！”“你说这日本国为什么叫日本？”“听说太阳是从那儿出来的。”“狗屁，是自己日自己。”然后是哈哈哈一阵哄笑。17路军几个团在一起，互不统属，不知谁说了算，只有打仗的，没有统一指挥的，师旅一级的长官还没有过来，这个功谁都不敢抢。日军也看出来对方想困死自己，当村子快被攻破时，便派垂头丧气的翻译打着白旗来谈判。17路军一片欢呼，立即停止进攻，你抱我喊，完全忘了是在打仗。这个说：“这小日本真是个熊样，还没打就成了孙子。”那个说：“我还以为小日本有什么三头六臂呢，也是死毛鬼胎，哭爹叫妈的。”“小杂种，惹马蜂，蛰你一脸黑窟窿。”“小头乍，挨镢把，挨不起，叫爷爷。”不料，这是日军的缓兵之计。

兵法云：“无约而请和者，谋也。”

日军一辆辆载兵卡车和装甲车从运城赶来驰援。双方在小姚村发生激战，17路军不支，在王西村激战，又退却，在福音堂门外，17路军战士数十人接连倒下。在张营村，攻进村的士兵闻讯只得边打边退，撤到敬祥村。煮熟的鸭子就这样给飞了。猫捉老鼠，还真的发生老鼠活生生跑了的事情。17路军这才知道，这小日本还真不简单。当满脸被熏得乌黑，狼狈不堪的日军大队长龟田中佐被救出后，硬撑着给援军一名穿着整齐的大佐行军礼，说：“我军剩下不到100名，支那军的厉害!”便晕倒了。日军援军不慌不忙地归拢并烧掉阵亡将士的遗体，然后向运城撤退。

这支日军援兵运气并不好，这17路军也挺难缠，在日军忙着烧尸体时，他们在周吴村一条沟两边高地棱上。早已挖好战壕，当1000多名日军士兵乘卡车进入后，中了17路军埋伏，遭受猛烈炮火袭击，伤亡惨重，无心恋战，狼狈突围而出。

17路军不但占领了桥头堡，还趁日军兵力薄弱，先后收复晋西南的临晋、永济、猗氏、万泉、河津、荣河、虞乡、解县、夏县等13个县。日军龟缩到运城、闻喜两座县城等待援军。西北军出师首战告捷。